严绾把封口轻轻揭开,里面是几个小袋子,上面注明着“烟斗”、“扳指”、“胸卡”之类的字迹,想来是严莞音收回的遗物。
最后一个袋子是照片,果然只有一张,还是黑白的,而且已经有点微微泛出黄色。照片上的男子,俊朗儒雅,有着学者特有的书卷气。
“果然……很像吗?”严绾对比着两个人的照片,忽然眼睛一亮,“啊,这里的痣,跟我是一模一样的!”
凌青看向严绾,果然,她眉心偏上的一颗芝麻大小的痣,和照片上的男子几乎一模一样。这颗痣并不是圆形,带着一点优雅的棱角。颜色也不是常见的红色和黑色,而是淡粉色。如果化了妆或者不注意看,根本会忽略。
“我都没有注意到你外公脸上的这颗痣,在额角这里,平常被额发遮着的。”凌青意外地对比着两个人的脸,“看来,梓威的推测应该就是事实,申子谯是你外公最得意的门生。”
“这样的人……明明可以成为另一个国学大师的……”严绾有点可惜。
“是他自己的执念,让他堕入了这样的地步。”凌青却丝毫没有给予同情。看来,这个人在他们当年的婚变中,扮演了一个极不光彩的角色。
早晨的阳光斜斜地射进书房,窗纱的一角,微微扬起。凌青看着眼前神情专注的女儿,一样样地翻拣着老人的遗物,忍不住出了神。
往事历历,他有一刹那的恍惚,以为他的莞音又回来了。
那时候,她看书的时候,也是那样的神态,仿佛周围的一切,都已经凝固成了永恒。
沿墙的高大树木,整齐而挺拔。用一种少见的高度,把十多年的时光,隔断在阳光的两侧。凌青失神,忽然脱口而出:“莞音!”
严绾微微侧头,看到凌青激动的神情,不由得微微一叹。
众说纷纭的当年往事,也许每揭开一层,就是一种折磨吧?有时候,严绾也觉得自己的心软得像是棉花糖,不忍心再去苛责凌青的“背叛”。
“我以为……你看书时候的侧脸,真像你妈妈。”凌青回过神来,却没有收回目光。他似乎贪婪地想要多看一眼,在严绾身上,寻找那年那个温婉女子的身影。
“那当然,不像才奇怪了呢,我们是母女啊!”严绾露出了一个笑容。
“我们也是……”凌青紧跟着的话,没有说完。因为严绾的的笑容,又收了回去,低头装作翻看资料的样子。
她还是无法原谅他!
凌青脸上的惊喜,也渐渐地褪了下去。苦涩的笑容,浮了起来。
如果不是有三分事实作基础,误会便不会有被夸大的机会。是他给了申子谯诋毁的机会和借口,他对吴佩蓉虽然没有男女之情,却有兄妹之分。平时的言谈举止,又随和不拘小节,甚至让吴佩蓉自己,也生出了万一的希望。以为没有了严莞音,他就会娶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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